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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伏中寫《白採的詩》一文,剛滿一頁,便因病擱下。這薰宇來了一封信,說白採死了,死在斯里蘭卡到煙臺的船中。他惟一個人;他的遺物暫消失立達學園裡。有草,舊體詩詞稿,側記稿,有伴侶和石女的修函,再有四包愛人的頭髮!我將薰宇的自信心了小半遍,茫然若失了頃刻;備感白採雖於生老病死無所容心,但然的死在將到吳淞口了的船中,也不免太暴虐了些——這是俺們後遇難者所好看的。
白採是一度殊不知的人。他的歷史,他的人性,現在雖從舊物中略知大約,但在他半年前,是微乎其微人接頭的;他也欲言又止不向人說,你問他他只搪塞資料。他個性既如斯遺世絕俗,一準是恬淡了;但我輩卻克看看他是一個好賓朋,他是一期有赤心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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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打欠佳認識,”我是如斯的明晰了白採的。這是爲門生李芳隨筆集的事。李芳將他的文選交我點竄,並囑我作序。當時我在深圳,他在承德。我因事忙,一擱饒三天三夜;而李芳已因不聞名的急病死在太原。我很悔怨我的需緩,趕早不趕晚抽了空給他工作。在這時,平伯轉來白採的信,短短的兩行,催我設法將李芳的詩出書;又附了登在《憬悟》上的閒書《詠的子嗣》,讓我望望——之間頗有嘲笑我的話。我即時覺得不失而復得這種奚落,便寫了一封近兩千字的長信,詳述事項全過程,向他理論。信去了便等覆信;然則杳無消息。待到我已不寄意了,他纔來了一張保價信;在我收看,僅幾句半冷半熱的話云爾。我只可以“豈能得手?但求無愧我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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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平伯因轉信的干係,卻和他常通函札。平伯致信,往往說起他,特別是一番趣的人。有一回平伯到銅車馬湖看我。我和他同往綿陽的光陰,他在火車准將白採的詩稿《羸疾者的愛》給我看。我在船身無間的波動中,讀了一遍。感到豐登意思。我乃招供平伯以來,他是一個乏味的人。我又和伯說,他這篇詩確定是受了尼采的陶染。新生平伯來信,說已將此語函揭帖採,他頗覺着然。我當即還暴力伯說,關於這篇詩,我想寫一篇述評;平伯大致說來也隱瞞了他。有一回他平地一聲雷來鴻談及此事;他冀望早些見着我的文字,讓他解在我湖中的他的詩歸根結底是什麼樣的。我復允許他,行將做的。日後我們偶爾通信,他素常說起此事。但當前是三年事後了,我纔算將此文完篇;他卻久已死了,看遺落了!他廠休前收關給我的信還提起他的企。天啊!我何以硬氣諸如此類一下愛侶,我安力挽狂瀾我的魯魚亥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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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伯和我都從來不見過白採,朱門以爲是一件缺憾。有一回我到洛山基,安寧伯到晁林蔭路新正興裡五號去訪他:這是按着他給吾儕的致信所在去的。但不幸得很,他都搬到一帶哪地址去了;我們不得不嗒可是歸。新正興裡五號是友好延陵君住過的:有一次談到白採,他說異姓童,在畫畫專門院校唸書;他的賢內助和延陵老婆是友,延陵佳耦曾借住他們所賃的一間亭子間。那是我看延陵時去過的,牀和桌椅板凳都是白漆的;是一間雖小而極明窗淨几的房子,差點兒使我忘卻了是在巴格達的扈上面。目前他存着的照裡,據我看,有或多或少張是在那間房裡照的。又從他的遺札裡,推度他那時還未離婚;他距離新正興裡五號,或是正爲分手的由頭,也未亦可。這卻使我們預先追念,好多感着些吉劇味了。但平伯卒未見着白採,我竟得和他見了一端。那是在立達學園我綢繆去火車去薩拉熱窩前的五秒鐘。這整天,學園的朋友白採要搬來了;我從天光等了很久,還不復存在信。正未雨綢繆進城站,白採從窗口登了。他說着甘肅話,若很老到了,是飽經世變的容貌。我因合肥還有約會,只急遽一談,便抓手分袂。他往後有信給平伯說我“短小精悍”,卻是一句興趣吧。這是吾輩首的部分,但不圖也雖煞尾的個別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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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年歲暮,我在京時,他要去集美作教;他傳聞我有南歸之意,因不能等我全體,便寄了一張小影給我。這是他立在曬臺上遠望的後影,他特別是聊寄仁盼之意。我得此小照,重溫把玩而憫釋,當他算一個好朋友。這回到到立達學園,必然讀書《白採的小說》,《嘲風詠月的男兒》一篇中嘲弄我的話,早就修改;而薰宇告我,我初期給他的那封長信,他還留在篋裡。這使我羞慚昔日的預料,我當成吝惜的人哪!但是他現死了,我又能哪邊呢?我只信從,如愛墨生的話,他在羣朋友的心心是不死的!岳陽,江灣,立達學園。(原載1926年10月5日《一般》第10號第2期)